戊戌年拾月廿一,薄雾漫漫,予登舆携伴往之。许逾半时辰方至。余随伍行之,及东方年华,俱疲。居室幽雅绝尘,窗明几净,阁外银杏一片,正当窗牖。纵步阡陌间,嬉与同伴随之。娱乐几许,获之略多,且有所裨益。还饭公厨,菜肴颇丰,色香俱全。膳毕,复到居室稍作休憩。
逾午少霁,晨雾尽收,艳阳媚媚。余独观之,竟不能寐。方逾一时辰,哨响,漱洗毕,匆匆会合。
申时登丘陵,至顶,下望四方,其旖旎尽收眼底。天色一碧如黛,四望白云,迷漫一色,林之葱郁,草木葳蕤。慨时光飞逝,暇逸矣。
下至山坳,暝色将合。立于蜂下,望落日半规,峰峦连绵,红紫万状。归去已入暝矣。还至居室,卧于塌上,望明星满天,明闪暗沉,喜不成寐。
次日,果日光烨烨,遥见晴空一片,皆无云迹可寻。闻西席声,乃窸窣而起,随友赴三游洞。
奇峰峻岭,望之巍巍然也。徒步登高,雾色霏霏重重,山石一体,难以暇辨。立奇石于上,顺目而下,只见远山如黛,近水含烟。遥见远山若历历在目,叹稼轩词,曰:“我见青山多妩媚,料青山见我应如是”。夫世人俗夫,但闻其一,却少有由心之感也。众友侧畔,知己者何方?探其路漫漫,心茫茫也。余吟庄子曰:“人生天地之间,若白驹过隙,忽然而已”。登眺间,浓雾渐爽,乃离去。
今日烦忧者甚多,侧转难眠,乃任思绪远去。
暝暝中入眠,不知已是几更。
廿三日。晨起,睡眼朦胧,仍醉里不知归来,恍惚登舆环游其峰,竟觉乏力无趣。果天阴郁,将雨不至。
方至日中,乃动身离去。其景之胜状,仍记念于心。吾性爱原野田园,常流连于山水间不知返。望有朝一日隐于林间,以山泉沏之蓼茸,以蒿笋烹之佳肴,邀三两好友共赏。
识世间宽广,悟天地博大。固以己见窥世,原不足挂齿,
归去,渺渺尘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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