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爱的老师、同学们:
大家好!
我是来自三(13)班的周汇原 ,今天我想向大家介绍并推荐一位作家,王小波。他是我最喜爱的作家,文章和人品皆美,作品宛如一座宝藏,只可惜1997年便英年早逝,那时大多数同学还没出生。接下来我想从三个方面介绍王小波。
第一点是他独特的写作品味。大家也许听说过,2016年是直播元年,也是VR元年。前者作为网络直播,是一种新的传媒、娱乐方式。后者是“Virtual Reality”,虚拟现实技术。就今天的主题而言,问题来了:有了新传媒,我们还需要读书吗?一个电影镜头能拍清楚几百页小说的内容,作家还需要写作吗?
早在20多年前,王小波便想到并回答了这一问题。王小波说:技术的进步是惊人的,到了那一天,不知人们还有没有心思阅读文本。我靠写作为生,现在该作出何种决定呢?大概是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法国有些小说家提出了类似的问题:在电影时代,小说应该怎么写?有人提出,小说应该向诗歌的方向发展。还有人说,小说该着重去写人内心的感受。这样就有了法国的新小说。还有人除了写小说,还去搞搞电影。
王小波说:真正的小说家不会喜欢把小说写得像电影。小说该写人内在的感觉,但仅此还不够,还要使这些感觉组成韵律。音乐有种连贯的、使人神往的东西,小说也该有。既然难以言状,就叫它韵律好了。 杜拉斯的小说《情人》的绝顶美好之处在于,它写出了一种人生的韵律。只有书写文本能使人获得叙事艺术的精髓。
以写出合格的现代小说为志向,他的代表作《黄金时代》和《未来世界》双双获得台湾《联合报》中篇小说大奖,为中国作家第一人。
第二点是王小波的真挚。他说:“我要抱着草长马发情的伟大真诚去做一切事,而不是在人前羞羞答答地表演。在我看来,人都是为了要表演,失去了自己的存在。”
他的爱情很真挚。王小波是一个既浪漫又专情的人。出版的《爱你就像爱生命》是他写给妻子的书信,字里行间透出类似孩子般的对爱的渴望与执着,出版之前这些书信一直以“网络手抄本”的形式在读者中流传,每一篇都像一件艺术品,他的表达除了对李银河个人的感情外,还具有极高的审美意义。
他对文学的真挚。情书中动人的文字可谓真性情。可他不能凭此当作家。他有着艰苦的起步阶段:”好诗有一种水晶般的光辉,好像是来自星星……我希望自己能写这样的诗。但是我好久好久没有动笔写,我不敢拿那么重大的希望去冒险。午夜时分,我从床上溜下来,悄悄地走到窗前去,在皎洁的月光下坐着想。似乎有一些感受、一些模糊不清的字句,不知写下来是什么样的。在月光下,我用自来水笔在一面镜子上写。写出的字句幼稚得可怕。我涂了又写,写了又涂,直到把镜子涂成暗蓝色,把手指和手掌全涂成蓝色才罢手。回到床上,我哭了。这好像是一个更可怕的噩梦。“他最终成功了。“我忽然泪下如雨,但是我心底在欢歌。有一柄有弹性的长剑从我胸中穿过,带来了剧痛似的巨大感。这是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刻,我站在那个门坎上,从此我将和永恒连结起来。”
不过,浪漫与诗意并不是王小波一生的全部主题。且让我用《黄金时代》中的一句话承上启下:“那一天我二十一岁,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,我有好多奢望。我想爱,想吃,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。后来我才知道,生活就是个缓慢受槌的过程,人一天天老下去,奢望也一天天消逝,最后变得像挨了槌的牛一样。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。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,什么也捶不了我。“
我要讲的第三点是王小波的写作风格——黑色幽默。1952年出生的他,经历了大跃进,初一就遇上文革,这段经历在他看来是不理智的年代,是知识分子的噩梦。所谓不理智的年代,就是伽利略低头认罪,承认地球不转的年代,也是拉瓦锡上断头台的年代;是茨威格服毒自杀的年代,也是老舍跳进太平湖的年代。他的黑色幽默,是中国近半世纪的苦难和荒谬所结晶出来的。
在自然科学领域里,虽然一直有人热衷于永动机,但永动机不可能存在。同样,在人文科学中,追寻所谓的完美乌托邦也是同样的不理智。20世纪有一些优秀的反乌托邦小说。赫胥黎的《美丽新世界》反思现代文明,乔治奥威尔的《1984》反思极权社会,而王小波也写反乌托邦小说,他的小说脱胎于他所经历的失败乌托邦。
王小波用黑色幽默的手法描写乌托邦。比如《未来世界》里,他写了一个“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公司”。在这个世界,如果你思想自由或者行为自由便会被“安置”, 取消旧身份。在这本书中,王二作为一个获得布克奖的小说家却被安置去修屋顶,“爬上房去,手持了一根长把勺子去浇沥清”,还得叫一个满脸粉刺的小家伙“师傅”。一上了班,先要给师傅“上烟”。在他的作品《2010》的世界里, 不懂任何科学的“数盲”掌控一切,导致了严重的环境危机:“冬天要用蒸馏水来洗澡。蒸馏水虽然无色透明,但也不干净。洗这种澡鼻子一定要灵,闻见汽油味不要大惊小怪;酚味也不坏,这是一种消毒剂;闻见骚味也不怕,有人说尿对头发好。假如闻见了苯味,就要毫不犹豫地从喷头下逃开,躲开一切热蒸汽,赤身裸体跑到寒风里去。苯中毒是无药可医的毛病,死之前还会肿成一个大水泡,像海里的水母一样半透明。同事们说,洗澡这件事要量力而行,并且要有措施。跑得慢的手边要有防毒面具,女孩子要穿三点式。“
王小波用同样黑色幽默的手法控诉乌托邦。在《2015》中,他塑造了一位艺术家舅舅,他的画五彩缤纷,谁也不知画了些什么,而且他的作品看久了会头晕。于是派出所乃至管教所让他回答画了些什么。可他总是回答“不知道”。人家说:你不画海马、袋鼠也可以,但总得画点什么,只要他能同意别人给画取的名称,就可以不吊销他的执照。舅舅听了不吭气也罢了,他还和人家吵架,说人家是傻逼。所以他就被从画家队伍里开除掉了。
这些描写可谓荒唐。《2010》中,王小波这样写道:你怎么理解都不对,这就叫荒唐!荒唐是这样的:它和疼痛大有关系。那是一种直接威胁生命的剧痛,根本挺不住的,轻度的疼痛是威胁的开始,中度的是威胁严重,等到要命的疼时,已经无路可逃了。
如果让我理解,这是一个知识分子用来警醒社会的一段文字。
王小波说过:“所谓小说,就是先要把文章写得好看,别的就管他妈的。”其实他的小说,绝非仅仅好看那么简单。他的作品是一个一个晦涩的比喻,主题严肃,内容有趣,展现出非凡的魅力。
王小波不仅写小说,还写杂文。借用一下在鸣凤山脚题写“鸣凤”二字的作家王蒙的话来说:“如果连王小波的杂文都不读,真是太可惜了”。
谢谢大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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